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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K史話 - 齒輪之路
第十章
對將來有益的貴重體驗 |
由馬達用皮帶帶動小型滾齒床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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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該怎麼辦?」富藏想不出好主意來。「對了,一邊旅行一邊慢慢考慮!」富藏直接奔向東京車站。用現在的說法就是"失蹤"。
身上帶有20日元。在當時這是足夠過半個月的金額。
「試一試去名古屋」,邊想邊買了去名古屋的車票。
其實,到了名古屋也並非有明確的目的地。但是,富藏有手藝,有在鐵工所學到的技能。自己的技能在未知的土地能否通用?富藏抱著來做個一次性賭博的心境。
當時的東海道線和現在的新幹線(東京---名古屋間只需不到2小時)根本無法相比,做快車也需要一整天時間。
不習慣的長途旅行,迷迷糊糊坐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裡,突然傳來「濱松」「濱松」的站員的報站聲。
「啊、等一等。濱松也是和川口一樣的工業城市!」想到這點,富藏在一瞬間收拾行李下車出了站台。
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到處尋找工作,沒有任何著落。受大恐慌的衝擊,混亂的昭和初期,城市中充滿了同樣的失業者。
「不行。在濱松根本不可能找到工作。」富藏重踏旅程,去了最初的目的地·名古屋。
名古屋與濱松、川口相比很有大城市的感覺。因為是初次踏上的土地,連方向都搞不清楚。
住在市內的便宜旅館,從早到晚找工作。一天、兩天···時間在流逝。過了兩週也沒有找到任何工作。身上所帶的錢漸漸減少,終於到了接近於身無分文的狀態。
「連回東京的錢也沒有,難道說我的命運就到此為止了嗎···」,富藏蹲在名古屋市郊外水田的田間小道上,發呆般地凝視著西沉的太陽。
正是此時---
「你到底是誰?為何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從背後傳來了詢問的聲音,看上去是個手藝人模樣的男人。
富藏一口氣將川口的事情、魚舖的事情、以及為何來到名古屋的原因毫不隱瞞地倒給了這位手藝人模樣的男人,實在有就是稻草也抓住不放的心情。
「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有手藝,我來幫你。」
「真的嗎?」
「嗯,我心裡有數。包在我身上。」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不管怎麼說自己是明天就將變得身無分文的現狀。何況身處異地他鄉,素不相識之人的相助之情,更是銘刻於心。
「謝謝。這幫了我的大忙。」
低下頭深深鞠躬的富藏的胸中湧起一股熱流,實在是太高興了。
素不相識的男人帶富藏來到一間座落在市區的小工廠。富藏從鬧頭疼病以來,已經有大約七個多月沒有摸鐵錘了,想工作的心情極為迫切。
更何況,是處在明天的飯碗能否有保障的緊要關頭,還有對好心幫助自己的陌生人的報恩之心,當然,還有作為川口小原鐵工所的手藝人,不能被人笑話的要強心。
富藏的手藝極為熟練。
「你們看看這次從東京來的人幹的活,實在是太棒了。
「他是個貨真價實的手藝人」---轉眼間,富藏被周圍的驚奇及讚賞的目光所包圍。
富藏以一元(日本元)六十錢的日工資留在這間工廠上班。這是一間很小的工廠。十天左右,臨時的工作結束了。但是,在手藝人的世界裡,只要你手藝好,就不愁吃不上飯。
「聽說了有關你的傳聞,我們出一元八十錢,在我們這裡幹吧」,象這樣,下一個工作馬上就找來了。
結果,在名古屋的一年間,輾轉了數家工廠做工。
這一年的收穫太大了---
怎麼說呢,人間一旦落到了洞底反倒變得沉著不再感到有什麼可怕。
特別是在完全未知的土地上,因為有"手藝"就可找到工作的經驗大大地增強了自信心。另外,一年間輾轉各處吃別人的飯,這種體驗本身對自己來說是很有意義的學習。因為有了這些親身體驗,所以鍛煉出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驚慌失措的度量。
水野升先生(小原齒輪工業株式會社系長)
「我是上一代社長的最初的徒弟,他的技術水平高那是真的沒有話說。並且是個特別適合被稱為"師傅"的人。無論做什麼工作都是自己跑到最前面幹。作為新學徒,從師傅哪裡學到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水野升系長這樣回憶說。
對於富藏來說,最為幸運的是悟出了「我的一生注定要和鋼鐵打交道!」這個對自己的將來極為重要的結論。
回顧至今為止的所作所為,老是為一點點的小事煩惱、憂心忡忡的自己實在是有些無聊。富藏從內心深處生出了要脫胎換骨、重新開始的決心。
但是,突然失蹤的一年多時間裡,給父親、親戚及朋友增添了相當多餘的擔心。
小原金雄先生回憶當時說道:「突然的失蹤、真的是又吃驚、又擔心。因為正是不景氣的時代,到處散佈著各種可怕的流言蜚語。會不會遇上了"人販子"?會不會被關到了哪裡的"章魚棚"裡?會不會被賣到了北海道的煤礦?大家是一邊交換著各種猜測一邊擔心富藏的去向。」
工業繁盛的德國在十九世紀,有送達到一定年齡的年青手藝人去做流浪旅行的習慣。在未知的土地上一邊長見識,一邊與不同門派的手藝人比武較量,磨練自己的手藝,的確是非常德國式的合理的思考方法。
在日本廚師的世界裡,現在仍然留有一把菜刀修業的習慣。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富藏得到了與這個制度具有同樣意義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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